淡许三生citron(爱所有人版)

既自以心为形役,奚惆怅而独悲

[lmss]我本

讠:我本孤寂,我本轻狂,我本被爱,我本无畏。

(圣诞贺文,3.1k+)


我曾以为能永远陪伴我的,只有我的倒影,可未曾想过有人愿与我厮守。

虽然我本孤寂。


人人都觉得西弗勒斯是一个享受孤独的人,黑色本就代表孤寂,他将自己深锁其中。

所以没人会愿意轻易打破他自我塑造的外壳,更何况这样做本就讨不到什么好,那人随时吐出的刻薄词句足以让人避之不及。

客套的礼貌,这就够了,本就没人打算和他交心,名利场上的人只是计算着西弗勒斯能带来的价值。

可总有人是例外,卢修斯像是没有看到西弗勒斯周身的阴郁般,就这么突兀地进入了他的生活,没有征询对方的意见,就开始像不吝啬晨曦的太阳一般开始散发自己的关切。

说到底,卢修斯最初也是为利而来,一个总是沉默寡言的魔药天才,性格看似孤僻难以接触,其实年纪尚轻但早已阅人无数的卢修斯早就看出,只要自己的方法对,是很容易拉拢到西弗勒斯的。

反正自己也不用付出什么大的精力,稳赚不赔的买卖,何乐而不为呢。

那时的卢修斯虽然表面上对西弗勒斯关怀备至,眼神里多带着笑意,神色也是温柔的,可他心里却时时算计着,下一句说什么样的话,下一次做什么样的事,才能更好的拉拢到人。

外热内冷,逢场作戏。

可随着时间流逝,两人的接触越来越多,卢修斯才发现那人的性格如此的吸引人,自己不知从何时起,面对那人时就起不了算计的心了。

他曾对时时真心待人的人嗤之以鼻,把真心袒露,不加掩饰,当真是愚蠢至极。可现在,他在面对西弗勒斯时,也成了那般愚蠢的人,他也只有在面对西弗勒斯时,才发觉自己在用“心”活着,而不是用“理性”活着。

而西弗勒斯,对于卢修斯最初的接触是万般抵触,他不适应别人突如其来的好意,他甚至猜忌,怀疑,想象着那人心中可能会产生的恶劣想法。

可那个人像是没看到他眼神中袒露无疑的拒绝般,在他黑色的世界里亮起了灯,那人没有希望彻底照亮他的世界,让他所有积在心底的阴暗被强光照射,那人只是圈出一片地,告诉西弗勒斯,我在这里亮着光,永远等你。

西弗勒斯忽地觉得这样也好,那种他以前不曾拥有的幸福如今随着卢修斯的陪伴时时温暖着他,让他已经不想再回到他曾用来束缚自己的枷锁中。

他决心放纵自己一把,就这样活在这一片温暖中。

我本孤寂,那又如何?


少年人总是想要外露锋芒,西弗勒斯也不例外,不过他将自己的轻狂藏在里面,把自己一身傲然的本事露在外面,这是他自傲的方式。

我本轻狂,少年自是爱锋芒。


上学时,西弗勒斯就不大爱出头,哪怕老师讲的知识,他掌握了解的再好,他都不会主动举手,他不习惯也不喜欢被全班人看着的感觉。

认识他的人,在评价他时,或多或少都会想到一个词,自卑。可他们并不了解,西弗勒斯同时也是最最自负的,两种情感交织,最后被外人所见的,只有隐忍的自卑。

他也曾期望光芒万丈,被众人仰望,后来发觉自己根本不适合那样的生活,他本能是惧光的。

他好似也曾有过趋光性,他被红发的女孩吸引,只觉得天地间只存在那一抹颜色。可最后却是他的百合花亲手将他拒之门外,那么随意地撕裂了他的真心,那么高高在上地鄙夷着他的选择。

他想解释,却累得无法开口,他惊觉自己从骨子里就和那个女孩不是一路人,那个女孩看不懂他的痛苦,看不到世界上除了阳光之外的地方,那个女孩把他选择黑魔法归结为他的错,他也只好苦笑一声。

本就不是一路人,何苦相互为难。他发现,当那段他辛苦维持的关系彻底分崩离析时,他竟是感到如释重负,就此,那个女孩在他心里只象征过去,不再纠缠未来,他对于自己内心的变化,感到隐秘的欢欣。


毕业时,他为了自己未来的前程四处奔走,参加各种魔药研讨会,写着各种论文。

有一天,卢修斯邀请他一同去一个魔药研讨会,那个会上多是年轻一辈的魔药大师,带着青年人的傲气,互相看不惯似的来回打量。

那些人看到卢修斯进了会场,便都开始窃窃私语。

“哎,你知道吗,马尔福家的家主说,会亲自推荐一个最厉害的魔药大师发表演讲。”

“真的吗?那人的水平想必是比我们高不少吧。”

西弗勒斯隐隐将这些言论听了几句,正疑惑间,卢修斯低声在他耳边说道,“西弗勒斯,你前几天不是为了一个研讨会准备了一场演讲吗,那场研讨会临时取消了,那场演讲可不能白准备,就今天发表吧。”

西弗勒斯一惊,“你怎么不提前说?让我提前准备一下也好。”

“我想着给你一个惊喜。”他的友人挑了挑眉,将他推上演讲台,声音高亢起来,让众人做好准备倾听演讲,台下众人的目光皆是落在西弗勒斯身上,卢修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那么,西弗勒斯,接下来交给你了。”

西弗勒斯看了一眼台下,心中被说不清的东西塞满,像是他所期许的东西,只觉得快要溢出来了。

卢修斯也看向台上人,不甚明显地一笑。西弗勒斯,这是我为你准备的,光芒万丈的机会。

我本轻狂,却只能暗暗隐藏,是你看出了我心底的情感,给了我,你最大的理解。


未曾被爱,就不会畏惧不被爱,只有体会过那种温暖,才会畏惧失去。

我本被爱,患得患失。


西弗勒斯从不曾好好体会过“爱”这种情感,母亲对父亲的那种情感,他只愿称其为盲目。他又不曾真情实感地爱过一个人,同样也不曾被真情实感地爱过。

可这种情感也不是生活的必需品,只是可有可无的东西,有或没有,都不会有太大影响。

他这么认为着。


直到他的友人某天在夜色下紧握住他的手,月光像水一般淌了满地,星辰微暗,不敢喧宾夺主,两人十指相扣,眼中都闪着光,映着对方的身影,他们多么不同又多么相似。

谁都没有说多余的话,没有山盟海誓的诺言,没有柔情蜜意的约定,他们只是注视着彼此,从那双眼中直视内心。

“西弗勒斯……”卢修斯轻唤他的名字,多少话堆叠在一起说不出口,只是累积着,累积着,最后都融化在了这一声呼唤中。

“我在。”他声音闷闷地回应着,被那一声呼唤化开了所有强装的坚硬。

“……我,我要结婚了。”对面人吐出一句话,空气骤然冰凉起来。

卢修斯别过了头,不再看着西弗勒斯的眼睛,他不可能更改家族的决定,迎娶布莱克家的纳西莎,是他所能遇到的最好婚姻。

“最好婚姻”,于家族利益上。

他只觉得亏欠了西弗勒斯,他才教会那人适应爱,就要用这样的事实,来打击西弗勒斯。

许久,他才听到那人的一声嗤笑,多么轻,却像凌空破风的鞭子抽打在他的心脏上,他做好了准备听西弗勒斯任何埋怨的话语,可那人直视着他,只是问道,“你还如你所说的,喜欢我吗。”

“我爱你。”这比喜欢更凝重。

黑发黑眸的青年点了点头,“那对我来说就够了,我自是不奢望你能为了我能放下什么,能得到你这一句话,就够了。”

卢修斯讶异地注视着西弗勒斯,那人脸色微红,黑色的眸子熠熠发着光,卢修斯觉得自己心里对西弗勒斯的爱和亏欠感都一并放大了。

平日里不管做什么都游刃有余的贵族,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得环抱住了他的爱人,是的,他的爱人,“西弗勒斯……”他低声喃喃着,“我不会辜负你的,我以我的性命起誓。”

我本被爱,哪怕我的爱人不能给我实质的名分,我也只在乎他对我的情感,我愿与他一同沉沦。


只有没有顾忌的人才会无畏,我发觉当我心底有了一个陪我爱我的人,我就不似曾经那般无畏了。

我本无畏,为爱收敛。


天色暗的像是能滴出水,空气凝重得像是要变成固体,空旷房屋里对视的两人都握紧了魔杖。

“西弗勒斯,你真的是双面间谍?”质疑的话语,却用着肯定的语气,卢修斯的魔杖指向西弗勒斯。

“你既然已经找到证据了,还来问我什么。”西弗勒斯的视线盯着那人的杖尖,似是在思考着那人会不会真的对自己甩出恶咒。

“那你是承认了?”

“是,怎么,你要告诉黑魔王吗?”

一阵沉默。

“你觉得我会说?”卢修斯转了转自己的手腕,扔下自己的魔杖表示诚意,“西弗勒斯,我可不想和你剑拔弩张。”

西弗勒斯沉默了一会,也扔下了自己的魔杖。

“卢修斯。你会阻拦我吗?”

铂金贵族神色不变地给出了一个没有迟疑的回答,“我一定会的。”

西弗勒斯本不期许卢修斯的支持,只希望那人不会阻拦自己,哪想到对方这么无情,竟是摆明了要阻止自己。

若是为了战争的胜利……怕是要,翻脸了。

“西弗勒斯,你知不知道这项工作有多危险?你也不是小孩了,你应该懂这其中的风险吧。”卢修斯轻叹一口气,“且不说黑魔王现在越来越阴晴不定的心绪,你要是被那些傲罗抓住了,他们可不管你是不是双面间谍,你现在的处境是两边不讨好。”

“我知道,但……”

“你知道你还选择这个?就算战争真的胜利了,你觉得那些人会给你好下场?你这是在出力不讨好。”

西弗勒斯本就没有考虑过这个情况,毕竟,他没有奢望过战争结束后,自己还能活着。

卢修斯从西弗勒斯微怔的神色中读懂了他的这份心思,当下心中更是恼火。

“为了战争的胜利,牺牲我自己也无妨。”西弗勒斯只想着说服卢修斯,哪想到自己的这句话是在火上浇油。

“你死了,我怎么办?我怎么办?”卢修斯顿了顿,“你想要我陪你一起去死吗?”

“我没有那个意思,我更希望你活着。”

“不,不可能,你要是死了,我不可能独活。”卢修斯发誓自己这句话绝对会说到做到,我不会为你祭奠,我会去地下陪你。

两人又是一阵沉默。

“都活着,我们俩都要活着。”卢修斯的语气斩钉截铁。

西弗勒斯抿了抿嘴,“好,我们,都要活下去。”

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软肋,我本无畏,可为了你,我愿意考虑我自己。


文外话:是为咱的本子,《一往而深》写的文章,今天才放出来,我真是太懒了,随手码了小彩蛋啥的,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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