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许三生citron(爱所有人版)

既自以心为形役,奚惆怅而独悲

[hpss]白沙地

字数4k2

讠:哈利最近脑中总是会莫名响起一段熟悉但不清晰的旋律,这让他联想到白沙地,钢琴,和一个人模糊的脸。


下楼梯去扔垃圾的时候,哈利的脑子里无端响起了一段乐曲,流畅,明快,但是哈利想不清是在哪里听到的了。

显而易见地,哈利是个生活中缺乏艺术的男孩,比起午后喝杯茶,欣赏一段音乐,他也许更喜欢约上死党罗恩去草地上踢足球——这当然被两人共同的好友赫敏评价为幼稚。

不过这不代表哈利讨厌音乐,他不懂得欣赏,但也不排斥,他对于音乐的欣赏大概止步于连夜赶工作报表时从音乐软件推送的歌单里随便找点纯音乐听。

是的,他喜欢纯音乐,尤其喜欢钢琴曲,不过他对于钢琴大师们可是陌生地很,也不太懂五线谱的乐趣,他只在一次表现过对音乐知识的确切掌握,并且很遗憾地是错误的。

那么就插叙一下吧,某天和两位好友一起聚会的时候,罗恩问哈利知不知道什么著名的钢琴大师,哈利想都不想地脱口而出了一个名字,他说,“西弗勒斯·斯内普。”罗恩和赫敏面面相觑,半晌,赫敏说,“哈利,我想我们根本没有听说过这位钢琴家。”

哈利猛然发现自己并不认识这个自己刚才脱口而出名字的人,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刚才是在做什么,他悻悻地对赫敏说,“可能我记错了吧,把某本音乐知识科普书上的人名记混了,也许这个什么斯内普是个书本出版商也不一定。”

罗恩回答以快活地大笑,赫敏也微笑着摇了摇头,表示对好友知识匮乏的不满。


将垃圾扔进垃圾桶里后,哈利莫名疲惫地伸了个懒腰,那段乐曲又开始在脑内作祟,并且一直持续到了晚上他躺上床后。

哈利平躺在床上,注视着天花板,月光从窗户进入房间,照亮了一小片天花板,“看起来就像沙地一样啊,白沙地。”哈利莫名其妙地想着,突然打了一个寒颤。

白沙地,钢琴曲,月夜,饥饿,还有西弗勒斯,那像噩梦却又如此梦幻的半个月,从记忆的垃圾堆里被翻出。


海上事故的发生往往不是猝不及防的,天已经阴了一个下午了,乌云压抑地堆叠着,人心惶惶。白天出游时还兴高采烈的人们现在个个都默不作声,哈利也不例外地害怕着,强装镇定却控制不住自己微微有些发颤的手。

“您害怕吗,船长刚才说的马上就要到来的暴风雨。”一个黑发男子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身旁,同样漆黑的双眸注视着波涛汹涌的海面,神色平静。

“我想,我恐怕是有些害怕的,那么您呢。”

黑发男子轻蔑地笑了一下,好像对于哈利的回答并不出乎意料但也很不满意,他说,“我很早以前就做好了必要时刻放弃自己的准备,所以我从来不畏惧这些风浪。”

好吧,不过是装样罢了,拽文个鬼。哈利在心里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表面上却还表示赞同崇敬地点了点头,正转身准备离开甲板,突然一阵强风,船猛烈地摇晃着,船上尖叫声连连。

后来就是眩晕,小孩的哭喊,女士的尖叫,摇晃,摇晃,摇晃……海水的苦涩。

哈利这才意识到他不知什么时候落水了,他不会游泳,他惊恐地发现自己正在下沉,忽地,一片木板被推了过来,他慌忙抓紧木板,转过头,看见了一脸嘲讽笑容的黑发男人,“记住我的名字,我叫西弗勒斯斯内普,如果接下来你很不幸得死了,我希望你记住是谁让你多活了一阵子。”

刚翻涌上来的感激被这番话打了回去,哈利犹豫了一下,说,“我叫哈利波特,很高兴遇见你。”

“是啊,马上要死了还能认识个新朋友,真走运。”又是讥讽的语调,男人正欲再说着什么,一个大浪就又打了过来,两个人都抓紧了木板,不再做声。

然后,是一段艰难的漂流。


两人被冲上海岸时,天刚刚放晴,哈利伸开四肢躺在沙滩上,西弗勒斯摇摇晃晃地站起身。

“你去干什么?”哈利连忙也起身准备跟上西弗勒斯,这一用力才发现自己竟是坐也坐不起来了,后背一阵撕裂般的疼痛,刚才泡在水里的时候太过紧张,根本没有发现,现在,这伤正在猛烈地疼着。

注意到哈利不对劲的西弗勒斯回过头,皱眉盯着哈利的后背看,“可能是刚才你从船上掉下来的时候受的伤,你的后背伤的很严重。”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哈利尽量无视着这股撕心裂肺地疼痛感,询问道。

“你看那。”西弗勒斯伸手指向右边的一处高地,一个木质的小屋显得格外明显,“我刚才就注意到那个了,现在,我背着你,去那边看看。”

西弗勒斯背起了哈利,略微有些吃力但并没有太影响他走路,不过,他仍是费了很久才走到了小屋前,推开门,他首先把哈利安置好——屋内有一张铁制的锈迹斑斑的床,他把哈利摆成了趴下的姿势,就又转头巡视起了小屋。

门上钉着一张字条,大意说这个海岛平时是个没人来的岛,屋子是巡岛人建的。用于帮助海难失事的人。巡岛人需要巡逻的岛很多,所以差不多二十天来一次,小屋里有食物和水,足够五六个人支撑一个月的时间。

看完字条。西弗勒斯又在一张桌子上看到了一本日志,翻了翻日志,他得知巡岛人五天前才来过,看来是要在这里待上半个月左右了。

木屋不大,一角放着铁床,而另一角很突兀地放着一架破旧的钢琴,靠门的墙边堆满了箱子,里面是些可以长期存放的食物和一壶一壶看起来还算新鲜干净的饮用水。

“行了,起码不会饿死了,只要在这里熬上半个月就好,当然,你的伤最好别突发感染恶化,我会把你扔进海里的。”

哈利趴在床上,勉强露出了个笑容,头伸出铁床的范围,注视着地上,这木屋没有地基,地面就是和外面一样的沙地,哈利默默注视着白沙地,心想自己要是盯着这画面看半个月,会不会精神失常。

西弗勒斯走向了那架钢琴,不满地看向琴键上落满的沙粒灰尘,用指尖碰了碰琴键,出乎他意料的是,音色竟然还不错,他轻笑着摇了摇头,若有所思。

很快就到了晚上,两人简单吃了点食物,西弗勒斯用水清洗了哈利后背的伤口,月光从残破的屋顶射入,两人都默不作声,哈利正考虑着要不要找点话说,忽地,响起了一阵琴声,他诧异地抬起头,看见西弗勒斯正借着微弱的月光在弹琴,那人的手很好看,纤长,骨节分明,像月光一样白,但是不给人脆弱的感觉,哈利盯着西弗勒斯的手,莫名感到了温暖和力量。

乐曲流畅轻快而宁静,很适合这样的场景,哈利重新趴好,一边盯着白沙地,一边聆听着西弗勒斯弹奏出的乐曲,那个人的神色几乎是虔诚而庄重的,好像他生来就是为了钢琴,只有指尖碰上琴键,他才清晰地感觉自己活着。

没有什么是不能放弃的,除了钢琴。

乐曲搭配着海浪声,带着安抚人心的魔力,哈利有一瞬间真的希望时间能永远停下,只有他,西弗勒斯,琴声,月光还有白沙地。

一曲终了,哈利立马报以热烈的赞美,西弗勒斯略略回应了几句,但显然也对哈利的赞美很满意,“那么,西弗勒斯,这是哪首曲子啊,感觉节奏让人很舒服。”“我自己编写的曲子,这只是一部分,还没有编完。”

“那,它叫什么名字。”“还没想好。”

哈利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不如就叫,海难下救了哈利波特的西弗勒斯在月光白沙地间弹奏的绝世名曲吧。”

西弗勒斯嗤之以鼻,“你花了多久来想这个名字。”哈利快速地回应道,“差不多两分钟吧。”

西弗勒斯假装郑重地说,“我会认真考虑这个名字的。”但显然他脸上的讥讽的笑已经掩盖不住了,对于西弗勒斯来说,这种笑容已经算是友好的表情了。

后来的日子都是这样度过的,偶尔,哈利会支起身子看着西弗勒斯,看着那人黑色的发,苍白的脸,就像琴键一样黑白分明,月光在带给他清冷的同时,又带来了一种特殊的魔力,让他的侧脸和指尖都如此镇定而平静。

西弗勒斯给人一种安心的力量。

更多的时候,哈利注视着地面,感受那些音乐像是在治疗着他的伤口,他幻想着自己的后背愈合,他站在西弗勒斯的身边,可以注视着那人,在一曲终了后邀请那人来一支舞。

不过很打击人的是,这样的浪漫并不是很有可能实现,且不提哈利能否站起来,单是他不会跳舞这件事就已经让这个设想不合理起来了。

哈利又开始幻想西弗勒斯在音乐厅里演奏,西弗勒斯会有属于自己的音乐会的,而我,哈利想,我将是赞美地最大声的一个人。

如果一切都这样进行下去,那么毫无疑问的,哈利的第二个设想是有很大可能性成立的,可是,在他们获救的前一天,意外发生了。

木屋本就年久失修了,房梁也早就不可靠了,一个清晨,一根屋顶上的木头掉了下来,正正地对着哈利的后背,如果忽略那木头上一些探出头的,生锈的铁钉的话,哈利也许还没有那么惊慌。哈利脑内一片空白,他已经开始想象那些铁物没入自己皮肤的感觉了,想象着已经结疤的伤口再次被撞开。

可是没有。

哈利睁开紧闭的双眼,惊骇地看着不知何时站到了他身旁的西弗勒斯,那个人用双手接住了掉落的木头,且不用管那些钉子了,西弗勒斯的手承受了木头下落带来的冲击。

西弗勒斯抿紧了唇,额头上冷汗直冒,几秒钟后,他几乎是用尽全力地把木头扔到了一个不碍事的地方,然后木然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哈利坐起了身,几乎是颤抖着望向西弗勒斯的手。

乌黑的,紫青的,殷红的,绽开的,流淌的。

哪怕哈利再什么都不懂,他也看出这样的手是再也弹不了琴了,有一根钉子好像扎到了筋上,有的钉子没入了两根指骨之间。

那是哈利这辈子看过最可怕的景象,哈利看着颤抖着的西弗勒斯,自己用着同样颤抖的声音安慰对方,可是西弗勒斯好像已经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了,失魂落魄。

不到一天,巡岛人来了,那人用小船载走了两人,并且立即联系了医院,到了岸边就立马把两人送去了医院。


后来……后来的事情,哈利却怎么都回忆不起了,记忆只停留在了两人被救走的时间,哈利止不住地去回忆西弗勒斯的手。

后来的故事,哈利自然记不得了。

被送去医院后不久,他的病情就恶化了,而且哈利开始频频做噩梦——他的愧疚和对那个人产生的一些情感最终都莫名化为了黑色,他的情况越来越糟。

后来,西弗勒斯对医生说,这几天在岛上的日子也许给哈利留下了不好的记忆,让医生试着用些方法把这些记忆盖住,医生看着病情严重的哈利选择一试。

西弗勒斯当然知道给哈利带来噩梦的是什么,他在哈利的情况稍好了些后就离开了,不久后,哈利恢复了正常,一个星期左右的休养后就彻底康复了。

只不过,他忘了些很重要的东西。


天快亮了,一夜未眠的哈利接到了好友罗恩的电话,罗恩说他和赫敏买了音乐会的票,但是只买上了一张,就打算让哈利去。

“听说有个著名作曲家要去,音乐会上会有他成名的大作!哈利,机不可失啊!”

哈利谢过罗恩和赫敏的好意,到了下午,他也如期到了音乐会的现场。

台上的音乐家弹着绝妙的乐曲,人们大多并不是在赞扬这弹奏者的高超技艺,而是赞美这精妙绝伦的作曲。

这是一首速度快的炫技曲,但节奏的流畅感也带给人一种温暖,一曲终了,主持人在大家的掌声中开始介绍这首曲子,和作曲家。

哈利的目光随着主持人的手指向的方向,和众人一起看向了坐在台上一旁的一位黑发男人,淡漠的微笑,男人起身鞠了一躬,“很荣幸我的乐曲《白沙地》能得到大家的赞扬。”

哈利的呼吸一紧,目光灼热地盯着那个他再熟悉不过的人。主持人介绍着说,这位伟大作曲家原先也是演奏家,只不过出了些事故,双手受伤,再也无法弹奏了。

没等主持人的话音落下,西弗勒斯突然坐到了琴凳上,指尖落在琴键上,开始弹奏。他好久没有练习了,平时偶尔的练习也因害怕伤到手而只能练习一小会,这是炫技曲,对技巧的考验特别大,西弗勒斯在最开始因冲动而弹奏的时候内心就有点后悔,可是这弹奏却惊人的顺利。

他的手上有几道疤,整个手白的脆弱而透明,在琴键上飞速弹动的时候给人一种胆战心惊的感觉,忽地,节奏一转,速度降低,转向了一段平静但流畅的变奏,这是这个曲子没有发布出来的一部分,属于哈利波特,月光,白沙地。

他的手的旧伤处开始微微撕裂,鲜血滴上了琴键,台下的观众对这震撼的演奏回报以激烈的掌声。一曲终了,西弗勒斯站起身,助理连忙让他去后台给手上药,西弗勒斯点头应允,走下舞台向侧面的一扇门走去。

哈利在观众席上忍不住地喊出声了,他喊,“西弗勒斯——”

那个人的肩膀颤了一下,停住脚步,但是没有回头,助理疑惑地看了西弗勒斯一眼,询问是否有事,西弗勒斯摇了摇头。

哈利又喊道,声音带着颤,“西弗勒斯!”

那个人已经走到了门前,手压下了门把,推开门,走了进去,没有回头。


文外话:练笔作,很拉,轻喷。

属于看第二遍都会震惊于自己写的什么垃圾的地步。

尽量希望以后能进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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